第(3/3)页 至少不是林地的沼泽。 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,一个虫巢人划着小木筏从湖边的窟窿里钻了出来。“你们是从哪来的?”那虫巢人问道。 纯正的萨什语,宁永学见曲奕空一副很想听懂虫巢人在说什么的纠结表情,只好指指她的颈环。 她取出银刺,稍稍踮起脚来,左手扶着他的肩膀,右手就把耳钉别在他左耳朵上,轻轻捏了一捏,好把它固定住。 “对,就是这样,”宁永学闭上眼睛感叹道,“少女垫起脚尖,扶住肩膀,纤细的手指触碰耳朵,要是再有轻声耳语就会更完美,——最好是用那种喜悦而羞涩的声音,脸也有点泛红,人这一生活在世上,就是为了这一刻才......啊!” “啊,不小心扯下来了。”她把沾满血的银刺又别了一遍,“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总之你犯病的时候还是看一下场合吧。” 刚固定好耳钉,虫巢人就把船划了过来。它的脸是完整的,不过没有真正的眼珠,只有一层薄膜。隔着薄膜能看到一堆挤在一起的白色小蜘蛛,密密麻麻,挤来挤去。除非它戴上墨镜,否则它应该很难假装成人类,更别说去人类的聚集地里狩猎了。 “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?”宁永学若无其事地问它。 “从我迁移到这边算,也就过了就几十年吧。”虫巢人的态度比恐怖片里和蔼多了,“北极那边本来还不错,但是你们非要组织人手勘探,我也只好往外跑。” “为什么是北极?”宁永学又问他,“难道不是该林地吗?” “据说当年有一部分同胞是去了林地,”虫巢人慢悠悠地说,“也有一部分穿过庇护山脉,去了北极,我就是这一支的后裔。” “我记得当年第一批勘探队下落不明,萨什官方说法是遇难了。” “遇难吗?我记得是被裂颅妖给吃了吧,所以就是遇难没错。它们的智慧退化太多了,好像只是觉得多了顿饭。但我就知道北极马上就要遭你们毒手了,还是趁早另寻他路的好。” “我在林地里见过裂颅妖,”宁永学思索着说,“是一种特别巨大的独行怪物......而且旁边东西很快就会腐坏的...... 虫巢人摇了摇头。 “不是那回事。”它说,“你们这些修士在林地里见的早就不知道被诅咒多少代了,巨大谈不上,也不会腐化旁边的东西,独行更是不可能,至少我在那边的地底邻居是规模近千的族群。”它说着把船停在湖边,“话说回来,原来你们是修士啊?现在的修士已经不知道低地不能进了吗?” 宁永学说他确实不知道。 曲奕空想问低地是什么,于是宁永学转述了问题。 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低地,我诞生的时候种群记忆就是这么说的。”虫巢人说,“自然现象,能听懂吗?” “我们还能出去吗?” “你们还是别做梦了。”虫巢人说得很自然,“趁早定居在这里生儿育女吧。到时候给我分几个婴儿尝尝,我就当你们的好邻居,保证永远互不侵犯。” 见得曲奕空眉毛直皱,宁永学立刻伸手把她肩膀按住。“为什么?”他问。 “这地方是被现实抛下的垃圾场,时间永远落后那么一点。因为还和现实连着所以时间还在往前走,但也只是往前走而已。追是不可能追得上了,倒是隔三差五就有活着的东西陷进来。” 第(3/3)页